王磊在29.8万入手宝马525Li运动套装十个月后，这台车在二手车市场的估值已跌破24万。他划着手机屏幕查看新车行情，发现同款裸车价居然下探到27.9万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钥匙上的蓝白标——这个动作最近出现得越来越频繁。

宝马经销商张维在库存系统里看到第7台5系展车编码时，给市场总监发了条微信：“要不要提前启动员工购车方案？”展厅里摆着三台不同配置的5系，其中入门版的报价牌用磁吸扣贴着“限时特惠”字样。他记得三年前客户要为同配置车型加装两万装饰才能提车。

这种价格震荡在汽车行业不算新鲜，但发生在宝马5系这种标杆车型上依然让人心头咯噔。去年这个时候，谁会想到旗舰车型的入门价会跌破30万门槛？更让人琢磨不透的是，价格持续下探的全新一代5系的测试车早已在海南环岛高速进行路测。

全新宝马5系的申报图在工信部网站曝光那天，张维的售后经理老周盯着电脑屏看了半晌：“这前脸怎么像概念车直接量产了？”传统的双肾格栅变成飞翼式熏黑设计，天使眼大灯被极细的LED灯带取代。设计语言突变带来的陌生感，让展厅里现款5系突然显得像上个时代产物。

李悦上个月刚把开了六年的3系置换成了新能源车，但在4S店看到新5系内饰预览图时还是心头一动。那块不规则曲线的15.6英寸中控屏让她想起概念车展台上的装置，贯穿式联屏的曲率与丈夫那台新势力车型出奇相似。最让她意外的是方向盘——熟悉的“丁字裤”造型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更精巧的四幅式设计。

“这套内饰去年在慕尼黑车展概念车上见过。”宝马研发中心的工程师在内部品鉴会上这样说。当时在场的产品经理记得很清楚，德国同事用“新世代”这个词至少重复了七次。现在想来，那些提前泄露的设计草图几乎完整复刻了概念车的核心元素。

关于动力系统的讨论在车友群里尤其热烈。赵工程师在发动机工厂盯着生产线调整参数时注意到，为全新5系准备的2.0T发动机产线正在加装混动模块。虽然海外版会保留六缸发动机，但国内确定只投产四缸版本。这个决定让资深宝马车主陈昊在论坛写了三千字长文，处他感叹：“以后给孩子讲直六发动机，大概要像介绍老式胶片相机了。”

厂家内部把这次换代称为中期改款。负责培训的刘总监在给经销商讲解时特别强调这点：“严格说这是LCI，但用户会觉得像全新换代。”这种定位策略让市场部在制定预售方案时有些为难——如果按改款宣传，实际产品力却接近换代，定价该怎么把握？

张维最近经常接到老客户电话，问题都集中在两个方向：现在抄底现款合不合适，或者等新款会不会超预算。有个做建材生意的客户说得实在：“降价狠了我反而不敢买，总觉得后面还有更狠的。”这种心态在潜在买家群体里相当普遍。

宝马产品规划部的人应该早就预料到这种局面。去年底他们对标的竞品名单里，突然增加了某新势力品牌的中大型车。当时还有人觉得冒进，现在看测试车上那套超大尺寸HUD抬头显示，分明就是针对电动车用户的体验设计。

王磊偶尔还会去4S店做保养，上次他看到维修车间停着贴满伪装膜的测试车。技师小声告诉他这就是新款5系，那一刻他莫名松了口气——至少自己的老款看起来还像传统意义上的宝马。这种微妙的安慰感，可能正是厂家想要避免的。

有家媒体在解析新车配置时发现个细节：现款需要选装的自动驾驶辅助系统 pro在新款上可能变成中配标配。这个发现让张维在给员工培训时多了个话术：“相当于把选装费折进车价，其实科技配置是白送的。”

但真正让人琢磨的还是那个根本问题：当传统豪华车用接近合资B级车的价格还撑不起销量，彻底换代真的能扭转局面吗？李悦的丈夫上周末试驾完竞品车型后说了句：“现在买宝马的人，和五年前买宝马的恐怕已经不是同一批了。”

张维的库存系统昨天又自动生成了促销方案，这次是针对金融客户的零息贷款。他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新车倒计时日历，距离预计上市日期还剩47天。展厅角落那台矿石白的现款5系，轮毂上的保护膜还没撕。

（看到这里的朋友，你觉着这次是等等党的胜利还是宝马的突围？我这两天琢磨着，买车这事越来越像在海鲜市场挑货了——新鲜的上架总在催着你做决定，可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来条更大的？）